铁疙瘩

*八百粉点文,这个较长,文章字数长度与梗有关,是ki ki的梗,我艾特不出,抱歉!因为没说要谁就写成all婶了。

  

  剑修都是群铁疙瘩,还是很穷的铁疙瘩。

  

  审神者是剑修中赫赫有名的一位,她从不惧任何艰难险阻,在苦难中修得自身大道,但是穷是改变不了的,到现在、她还靠宗门的清缴任务赚钱。

  

  杀上几个妖兽就能赚钱,磨练自身的同时还能拿到报酬,虽然很多都是赌上性命的战斗,但这样才更能磨练剑,很多剑修都是因此养成一副冷硬心肠。

  

  刀修和剑修是不一样的,刀法比剑法要大开大合很多,刀修直白单纯的性格也遭到大家好评,只是刀修和剑修互相有些看不顺眼,总想切磋一下,不过穷还是一样穷。

  

  著名剑修来到本丸当审神者第一反应就是:为什么不找刀修来,这全是刀,根本没有剑。

  

  总归是她接下了这个常驻任务,只是她混在付丧神中老感觉不自在,就像一群刀修里混进来一个剑修,不过看在给钱多的份上根本不算什么。

  

  她有每日早起练剑的习惯,本丸灵气浓郁,虽然有阳光却吸收不到什么初升时第一缕灵气,她也就干脆整天练剑,磨练剑心。

  

  审神者对于付丧神的示好没什么感觉,只觉得很诡异,要是哪天那群刀修笑眯眯黏着她,她还要请医修来看看是不是自己打坏了他们脑子。

  

  铁疙瘩是不懂各种暗示明示的,她比付丧神更像一柄剑,平时收在刀鞘中,一战斗便锋芒毕露,比起跟付丧神出阵,她倒是更喜欢独自出阵。

  

  所以大家都知道,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是个异常冷漠的人。

  

  她不跟付丧神一起吃饭,不跟他们玩,只下达命令很少说其他话,不会开玩笑,甚至不怎么笑,每天除了练剑便是出门杀敌,不像个人类。

  

  那次白山吉光来到本丸,终于得到她几分关注,她难得主动与白山吉光说了话,她说:“你是剑?”

  

  白山吉光声音毫无起伏应下:“是。”

  

  只是审神者看见他本体时,那巴掌长的剑还是叫她一脸错愕,她从未见过这么短的剑,与其说是剑,倒不如说是什么法器。

  

  她心知并非是她以为的剑,没再多说什么便走了。

  

  白山吉光如机器人一般的语气并未引起大家关注,实在是第一个拿剑的代表做得太绝,她比白山吉光还像机器人,每天按照写好的程序运行。

  

  付丧神也试过想使些讨好她的法子,烛台切光忠变着法子做得点心端到她面前,她倒是很给面子都吃了,问起什么都说好吃。

  

  只是那天她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时,烛台切试探性把她点心碟换了,一连换了三碟她都没反应,甜的酸的苦的都吃了下去,表情没有任何改变,问起时还是说好次。

  

  烛台切光忠看着她吃完的那一碟子苦瓜糕,像是自己吃了一样心中泛苦,口中也泛苦,这露出的笑容自然是苦笑。

  

  后来他也就不费心思去猜审神者喜好,估摸着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做一份,也没有那么用心,第一次送过去时他还觉得忐忑,一看审神者依旧毫不在意,问起味道还是那两个字。

  

  “好吃。”

  

  虽是夸赞,尽显敷衍。

  

  这样的事发生多了,他们也就不再去费那气力讨好,只做好自己本分工作,大家相安无事处着就是了。

  

  对此改变,审神者一无所知,她只是每天重复着练剑、出阵、练心、打坐。

  

  她虽然冷淡,却从未夜不归宿,也就导致那天她没回来,把早起的歌仙兼定吓了个够呛,他作为初始刀早就习惯审神者冷硬的性子,但这样夜不归宿还是第一次,万一遇见什么意外又该怎么办。

  

  不过兴许有可能是路上被耽误了,他决定再等一会,若是审神者中午还未归来,他就率领第一部队前去寻找。

  

  那半天过得极为漫长,歌仙兼定站在门口,颇为焦躁一直抬头去看表,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门口毫无动静,就在他决定去纠集寻找的付丧神时,审神者回来了。

  

  她毫发无损,朝着站在门口的歌仙兼定点点头就打算进去。

  

  那副淡然样子叫歌仙兼定的怒火一下冲了上来,他难得冒犯审神者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
  

  审神者下意识想回击,意识到是谁又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冲动,歌仙兼定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她这些小动作了,他强压住自己的怒火道。

  

  “您昨晚未归来,可是遇到强敌,可有受伤?”

  

  审神者乖巧答了:“不是什么强敌,只是一时忘了时间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怒火小了许多,他苦口婆心道:“您以后若是晚上不回来,记得跟我等传个简讯,或是在离开时说一声,我很担心您,若是您出了意外就不好了。”

  

  审神者很认真:“我若死了也与你们无关,只能算我技不如人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的怒火一下冲到脑门,什么风雅都被丢到了一边,他双手抓住审神者的肩膀,不顾形象大吼。

  

  “什么叫与我们无关,您是本丸之主,是我们的主人,您死了我们还一无所知算什么样子,既然您是本丸之主我们就会去营救。”

  

  审神者被他吼得有些呆愣,声音也弱了许多。“……多谢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怒火还没熄灭,他的声音贴在门后偷听的付丧神都听得一清二楚,基本上大半个本丸都在听歌仙兼定训审神者。

  

  “我知道您的性格是那样,我们若是没有人身自然什么都做不到,有了人身之后便有能力,还是说您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?”

  

  审神者声音微弱:“……有看在眼里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训着训着怒火也消了大半,审神者并未计较他的冒犯,反而还弱气几分,不知为何他感到鼻子有些酸涩,他以为、审神者是根本不在乎他们的。

  

  训了这么多他也消气了,审神者彻夜未归也不知有没有吃饭,他心情好了许多,又恢复平常那幅风雅模样。

  

  “您饿了吧,现在为您准备些饭食?”

  

  审神者也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。“嗯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笑着问她:“您想吃些什么?”

  

  审神者:“随便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沉下脸:“您想吃什么?”

  

  审神者努力回想:“昨天做得就可以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,审神者被他又吼又威胁也没什么反应,若无其事练剑去了。

  

  只是这件事终于让她上了心,若要在外过夜都会跟歌仙兼定说一声,若是歌仙兼定不在便跟其他付丧神说一声。

  

  那次失态让歌仙兼定心神不宁许久,现在想起还会感到羞愧,他怎么会以那般不风雅的模样去冒犯审神者呢。

  

  三日月宗近看在眼里,他在审神者练完剑后主动找上她。

  

  其实审神者也不是不跟他们说话,只是嗯嗯啊啊的回答听起来非常敷衍,再话唠的没人配合也聊不下去。

  

  三日月宗近将审神者请到茶室,此时天刚亮,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里,三日月宗近给审神者倒了杯白开水,太早他也没有喝茶的兴趣,他心知审神者性格,便直言不讳:“前几日我听闻有付丧神与您争了几句?”

  

  审神者满脸茫然,她没有出声。

  

  三日月宗近:“您彻夜未归我也很担心。”

  

  审神者终于想起来。“嗯。”

  

  三日月宗近:“不知您有何看法?”

  

  审神者想了想:“他跟医修很像。”

  

  三日月宗近反应过来这个他指歌仙兼定,不过单凭这一句话不好看出审神者是什么想法。

  

  审神者言简意赅:“变脸快,找他们医治伤口是黑脸,我付钱时变笑脸。”

  

  三日月宗近笑了起来,他没想到审神者也能说出有趣的话。“这么说,您不在意他的冒犯了?”

  

  审神者:“为什么会在意?”

  

  她表情茫然,一看就是真心发问,她的心的极为纯粹,较之有了人性的付丧神还要通透几分,似天真孩童。

  

  三日月宗近轻松许多,他笑着道:“知道您不在意就好了,那位可是担心了许久。”

  

  审神者:“嗯。”

  

  她又把天聊死了,三日月宗近想再说些什么,一看天色已经到了她出阵的时间,他将想说的话吞回腹中,反正来日方长。

  

  “祝您武运昌隆。”

  

  审神者毫不犹豫起身离开了,她出阵那么多天,倒是从敌人的刀法中悟出了些什么,若是能真正悟出,她的修为又能更精进一步。

  

  等她晚上回来时,再次在门口看见了等着的歌仙兼定,她身体一僵,主动开口:“我没有回来晚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愣了愣,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满心的哭笑不得,还有藏在心底的羞赧。

  

  “是的,您没有回来晚,我只是来迎接您的。”

  

  审神者恢复了淡然模样,她“嗯”了一声就往本丸走,歌仙兼定快步追上她,在她身旁事无巨细汇报着本丸的情况。

  

  她没什么反应,顶多是汇报完一项“嗯”一声表示她知道了,这些都是报告上的内容,他不说她晚上也会去看,现在听了晚上就多了打坐的时间。

  

 两人并排闲聊着走回本丸,歌仙兼定说着说着话题就变成了本丸的一些小事,今天小夜跟今剑下水去摸了两条鱼回来,三日月和大包平手合完了之后,大包平就跟着山伏上山修行去了,回来不知怎的,搞得灰头土脸、头发里还夹了根草。

  

  他一边报告一边观察着审神者的神色,她没什么表情,歌仙兼定只能继续说下去,她倒是“嗯”着都听完了,在歌仙兼定说完之后,便直接告知他。

  

  “我明天会带鱼回来,如果急就去买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愣了愣,合着她以为是想吃鱼了才去抓的,他没有拒绝审神者的好意,笑着应下了。“好,等您回来。”

  

  第二天审神者空手而归,走之前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子,依旧守在门口的歌仙兼定有些失望,倒不是为了一条鱼,只是审神者的不在意,让他有些难过。

  

  不过审神者主动做出保证已经是个好的开端,他打起精神一路继续与审神者说着话。

  

  途径厨房时审神者脚步忽然停下,她一挥手就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条两人高的大鱼,那鱼鳞片如钢铁般闪着冷光,只头上有伤口,显然是一击毙命。

  

  “鱼鳞留给我。”她对歌仙兼定嘱咐了一句。

  

  歌仙兼定傻傻盯着那鱼,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,只能向审神者提出疑惑:“这鱼……为何这么大?”

  

  审神者思索了很多,从水源到空气灵力浓郁,最后浓缩成两个字:“特产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有些疑惑,审神者难道是回老家给他们买特产去了,他对于审神者的家乡很好奇,不过审神者已经转身离去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

  

  他三两步赶上审神者,又说起乱羡慕鸣狐有只小狐狸,冬天依偎在脖子上很暖和,审神者想了想。

  

  “明天去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审神者这是打算去给乱搞只狐狸,没想到那般冷淡的性格下竟然这么好说话,他很庆幸,那天的失态意外拉近了距离,这才让他有机会一窥千年寒冰中封存的美景。

  

  两人说着话走了,只有来做晚饭的烛台切光忠一开门对上一双死鱼眼,吓得当场拔了刀。

  

  第二天审神者果然带回来了个与狐狸相关的东西,只是是张狐狸皮,被做成了围脖,那白狐皮一摸就是好料子,歌仙兼定瞧这却担心审神者被误解。

  

  她没有自己去送的意思,随手就交给了歌仙兼定,歌仙兼定又笑着还给了她。

  

  “礼物自然应当您亲手送出。”

  

  审神者想了想也没丢回去,她只是找到了乱藤四郎然后给他,本来三两聚在一起吃零食的短刀一见审神者到来,下意识聚在一起,而其中乱藤四郎又是最茫然的一个,审神者莫名其妙塞给他一个狐皮围脖,好看是好看,但他不怎么明白审神者意思。

  

  她身后的歌仙兼定动了动唇,比了个“礼物”的嘴型,乱藤四郎的表情瞬间欣喜,他不顾审神者的冷淡直接扑过去,搂着她的脖子就把自己挂了上去。

  

  审神者也没有要扶他的意思,任由自己变成树袋熊攀爬的树,其他短刀羡慕的目光飘来,他们终于也按捺不住将审神者团团围住,七嘴八舌说着什么。

  

  “大将偏心——”

  “没有礼物的话来一起玩也好嘛。”

  “真好啊,乱有礼物。”

  “您今日出去买东西了吗?下次带上我如何,我保证您能以最低的价格买到。”

  ……

  

  审神者:“哦。”

  

  这异常冷淡的一声让气氛再次凝结,他们又安静了下来,歌仙兼定看着都觉得尴尬,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,审神者突然开始从储物袋里掏东西。

  

  她没什么好东西,大都是妖兽身上的东西,还有就是与剑相关的,那一样样东西套出来像是把她老婆本都掏没了。

  

  审神者:“给。”

  

  光是十几张兽皮就铺成了小山,还有牙、角、鳞片、蛇胆、毒囊之类的东西,一看就不像是哄小孩的东西,不过那些东西全都是高阶妖兽身上产出的,拿出去卖全部都是高价品,别人赌命才能得到的东西与她来说不过是寻常,现在甚至还比不过一袋糕点。

  

  短刀们眼睁睁看着她掏了座小山出来,还是信浓先反应过来。

  

  “诶,这么多?我们不需要这么多,只要大将一直记挂着我们就好了。”

  

  审神者似乎也知道这些不太合适,她顿了顿,一挥手全收回去了,只留下几块柔软的兔皮。

  

  “明天带。”

  

  现在围脖也送了,承诺也许下了,她就打算离开了,一回头看见歌仙兼定呆愣愣望着自己,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。“会有你的。”

  

  歌仙兼定下意识想说不用,他也不是小孩子了,只是最后还是应下,笑着道了句:“多谢您。”

  

  审神者和付丧神的关系好了许多,现在即使她非常冷淡,说话不超过十五个字,还是有付丧神经常来与她说话,他们甚至一起出过阵,只是有审神者在、他们得不到锻炼,便又分开。

  

  偶尔她也会去手合场指点,她的指点就是实战,对方被击败了便再打一场,导致大包平每天都在偷看审神者,一见她要去手合立刻蹿到手合场准备。

  

  不得不说,经审神者指点之后他收益良多,虽然每次都被审神者揍趴下,但他能立刻爬起来兴奋地大喊:“再来。”

  

  审神者对他越发欣赏,剑之一道要得便是这般,若畏畏缩缩、剑上便再无锋芒,刀应当也是如此。

  

  后来熟悉之后,审神者终于说话也多了几个字,付丧神围绕在她身边,询问她为何来当审神者时,审神者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至今难忘的话。

  

  冷硬如铁的审神者一身深蓝色耐脏劲装,即使没有打扮,也如山顶最干净的白雪,这样一个美人轻启朱唇道:

  

  “因为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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